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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月11日 自竞选公开以来，所谓“不谈政治竞选团”极尽攻击对方之能事，每天翻新花样，“真民主”，“真理”二报竟大大的登着（而且用红笔圈着）说“恐怖，可怕，共产党混入自治会竞选”，而且更大大的指名说袁君是李先念的残部。这种造谣诽谤真是荒谬透了。 我说，他们用这种办法来竞选实在太不聪明。 彬忙得不可开交，整天不上课，东奔西走，这里交涉，那里见训导长，不但睡觉要迟到，吃饭都迟到。…… 5月12日 今天是普选的第一天，情形和昨天是大大的不同了，两竞选团扩音机闹成一片…… 云雀社几幅漫画倒很精彩，尤其那幅红帽店更有趣，什么价钱便宜，效力宏大。但据说校长向同学借了一支笔，把那红帽子涂去。 “不谈政治竟选团”花样百出，竟说袁君悄悄离校，这消息颇振动一般犹豫分子。但造谣毕竟是造谣，袁君声明出来了，他们自己更各处演说：“谁说我离校，我就是袁永宝！” 关于袁君，“联合竞选团”的代表昨天晚上曾被校长“请”去，呼呼啦一大篇，企图不肯给代表插嘴。他说：“党派分子必须退出竞选，因为党团退出学校是我们极赞同的事。”彬是代表之一，他乘校长略顿了一下，连忙插话进去。他说：“我们绝对没有什么党派活动，说什么李先念的残部，这是毫无根据的谣言。校长刚才关于党团退出学校，是不是包括国民党在内的。”彬说：“我说到这里也略等了一下，看看他有什么答复。然后我说，我可以很有根据的把对方指出来，某某是国民党团！” 彬又说今天《复旦论坛》的首项标题就是此。不过，下午我看见有一张贴在校内的被撕去了。 今天晚上抓住同学们的向心力的工作是很重要的，因此两个竞选团都同时在校园广场上广播。但他们都是青年军，只知道吃饭，哪里敌得过我们的联合竞选团。我们这边一曲雄壮的歌《人民的世纪》，毫无疑问同学们都向“人民世纪”这边跑，那边还有鬼留在那边！ 节目中川语朗诵最精彩，不，那改编的“你这个坏东西”更精彩，使得大家拍手叫好，欢呼，要我们重复唱几次。可是不幸来了，播音器里报告说：“奉训导长命令，此时自修时间，停止广播”。这消息非常使人气愤，因为昨天晚上他们“不谈政治竞选团”放映电影放得很迟，我方屁也没有响一个呢。同学大叫着要继续下去，。“联合竞选团”的负责人去校长室交涉，同学等着，没有一个走开。 等得闷了的时候，几个同学组织了一个合唱团，在草地上唱起了“你这个坏东西”来了。于是广大同学闻歌会笑起来，齐声和着，歌声振动了校长室。这时广播带来了交涉成功的好消息。 精彩的节目拖长到九时，最后再唱“人民的世纪”和“你这个坏东西”后散会。同学们带着一颗跳动的心，叫着“这是人民，人民，人民的世纪。”“你，你，你这个坏东西，挂羊头，卖狗肉，同学的福利你是不管的。” 我前天寄出的通讯，今天登出来了。而且把我们的标题标得那末有趣：“读政治，不谈政治，说民主，它是民主了？“…… 1947年5月13日 今天是双方主力决战的一天。因为双方的基本票都摆在今天搬出来。……“不谈”的最后一张王牌打出来了，各处贴着袁君离校的消息，而且训导处也证实袁君已离校。这消息的传出，对“联合”是非常不利的。 后来我问同学，袁君的确离校了，留下三封信给同学、训导长和校长的信，写得非常沉痛。 袁君是不是李先念的残部呢？不是，绝对不是。那末昨天训导处请他对话为什么不去呢？因为训导处……弄得象法庭一样请袁君，而且问一句，答一句。训导处还要记口供写下来。袁君是不会说话的，反对派造谣的对象所以放在袁君头上，就是因为我们十七个人算他最不会讲话的缘故。因此他是不敢贸然跑到如此严重的训导处去的，万一有一句话不合，他们不是要吹毛求疵的构成什么证据吗？袁君离开实在是一种聪明的举动。 你想，“不谈”是如何的险毒，恶意中伤好人，使一个纯洁无疵的人受到安全问题。 选举正结束的时候，打架发生了。由于“不谈”的无赖双方冲突起来了。子彬院门口挤满了人，个个都气黄了脸。一个个拿着拳头暴跳起来唤着：“两天来，我们已看得够了，校长你太偏袒他们！”校长、训导长、总务长、注册主任都来调解。他们对着暴跳了的人说：“你们忍耐一下吧。”但群众咆哮道：“忍耐是有限度的！”可是注册主任和一个个咆哮了的同学握握手说：“看沈先生的面上，你静一下。” 民主的力量唤出今晚立即开票的事。 “联合”广播着嘶哑的声音：“同学们，民主是会胜利的，中国是会翻身的……”许多同学哭了，热情的，可贵的眼泪！ 我跑到播音室的窗口，见播音员满头的大汗，在播音机面前吼叫，没有几句就吃不消换别人了。一个女同学在播音室用手帕蒙脸哭。 校长也到了播音室。校长认为今夜不能开票，因为晚上有黑暗时空制，他说万一灯光出了毛病，校方是不负责的。 最后谈判的结果是明天开票，但开票时必须把选举人的名字唱出来。起先校长不答应，大家就说校长做贼心虚。 晚上，联合竞选团在草地上和同学联欢，竟比昨天晚上还要精彩。尤其是《王大娘补缸》歌舞更是精彩得很，同学笑倒在草地上。 最后我们唱着“维护复旦民主，嘿，嘿，嘿！”声音像雄狮怒吼一样，这大概是胜利的前夕吧。 在这民主的搏斗中，彬是一个最勇猛的战士，他每天晚上一时才回来睡觉…… 1947年5月14日 普选的票今天开了，想不到对方的票竟会有这样多，上午他们的票还高过我们九张，下午才挽回一点来。前途不会太乐观。 开票的时候非常紧张，记票的稍有慢或者错了一点，大家就叫“换一个来”。 晚上“联合”到我们房里商量明天的事。因为倘若明天我们胜利，他们一定要打架的。…… 5月15日 自治会开票的工作完竣了，联合竞选团毕竟胜利了。但袁君到底被他们吵了，他们占了一席。他们的代表首先给我们致贺…… 能够有这样一个良好的结果，我们是想不到的…… 今天的“真理报”他们就很有挑战的意思，放出恐怖空气，说什么说什么开票场发现大批石块。原来这石块是有这件事，因为我们去定位置，用一张报纸，但只怕飞了，又用一块石头压住。于是，他们就把这石块收去并再参进一些大石头，拿去见校长呢。 |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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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2-8-13 05:42:4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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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2-8-13 08:43:36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