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序 – 折腾》 老话说,“男怕入错行,女怕嫁错郎”,但到了我这儿,整个一个颠倒儿 - “男怕娶错娘”(娘=新娘)!老木这辈子,娶了个爱折腾的老婆。每次过上几天安稳日子,老婆就开始折腾了。这不,女儿刚一上大学,她老人家就折腾到中国去了。。。几番恫吓威胁,“死活我也不海归,你再不回来,让我在这儿又当爹又当娘,我可真就找小三了!”可人这位老人家是属刘胡兰的,宁死不屈,姐们儿就是不回来,说是三年两百万的卖身契都签了(千人+北京海聚),走不了。我就不明白了?守着儿子女儿,南加州的新鲜空气不要,“咱那儿”就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吗?这不,上几周,她老人家又开始折腾了,贴个签,卖老公。。。得,咱争不过您老人家,试试看吧,有人买,去那儿工作几年也行。我这一松口,人那儿折腾得可真叫快,一份北京海外高层次人才申请,就送进了北京海外学人中心。 《5分钟累死英雄汉》 上上周五,天朝来信儿了,说是下个周四,申请人答辩,本人必须到场。哇塞,这是什么效率呀?就给这么几天啊?赶紧看下周的 calendar,周一周二,必须上班,那就只能买周二晚上或周三的机票了。结果是周三凌晨,从LAX飞到首尔,在首尔机场转机,周四上午10点到北京,2点答辩。。。这折腾老婆不把我折腾出个好歹儿的,是停不下折腾啊! 机票定好了,就安心准备讲演的slides吧。。。“什么?!15分钟答辩,5分钟讲演!”5分钟能干什么呀?五分钟能抽根烟!一个小时的讲演好说,这5分钟的讲演。。。5分钟内要说明“咱这美国人民很行”,还要保持谦虚态度,不能用词过度,还要全是用中文。。。我感谢万维,感谢龙乡,这两年帮老木把中文练了练。 得,砍吧,45分钟的一个Technical Story,60秒必须说完,怎么说呀?天朝那边的公司有指示,三句话表达出一个意思,“这个问题很严重、很重要,我三拳两脚,就把它解决了。。。您看?我多行!”哇塞,我脸红不红啊?虽然老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,但这皮也没厚到这份儿上啊。 上周四上午,终于折腾到北京了。出了机场,一看当地时间,10点半还不到,挺好,三程飞机,两次中转,近30小时的行程,咱还如期到了,好兆头,2点的答辩是肯定赶得上了。折腾老婆已经等在机场外面了,马上带到考场,“北京花园饭店”。到了饭店,折腾大人到前台开了个“钟点房”。开是开了,可人家不给房门卡,说是楼上服务员会给开门。我问为什么,前台人员一脸雾水,那表情分明是“您开钟点房还要什么房门钥匙啊?!”哇塞,您这是把我们当什么了? 折腾大人又吩咐了,“你赶紧洗洗,换上衣服,休息一会儿,我出去找吃的。”拽呵?!这折腾大人什么时候知道关心老公了?嗯,今天是三八,没准儿是看到万维《请善待老公》的文章了(偷着哭笑不得)。您还别说,这钟点房还真管用,老木累得是一头扎在床上就迷糊过去了。美梦还没来得及做,折腾大人又在外面敲门了,“答辩提前到一点半了,您老人家就再坚持一下啊”。接下来又小心吩咐“要谦虚呀,咱不是专家,人评审专家才是专家。” 得,晕晕乎乎进了考场。评审工作人员已将老木的slides放到屏幕上,让老木坐在laptop前,吩咐咱坐着讲。坐定抬眼望去,五男一女,六个评审专家,对面坐成一排,后面还坐了几个,看样子是“见习评审专家”。脸还没看清,评审工作人员便“15分钟倒计时开始,您可以讲了”。啊?!到计时呀?只有5分钟,那就赶紧开吹吧。先介绍自己的教育背景,之后工作经历,个人专长,再说回国工作计划。。。没问题啊,咱都准备好了,飞机上也练过了。只是有一件事咱没准备,刚讲了一分钟多点,某专家大人的手机铃声大作。我这儿一愣神儿,“哦,专家手机忘关了。接着讲,咱大老远来的,千万别走神儿啊。”某专家大人还真牛啊,人根本就不是忘关手机了,拿起手机就“喂,唉,啊,啊。。。¥#@&%” 地说开了。“哇塞,哥们儿这顿折腾,累得脑袋都木了,就为这5分钟。您就算是个专家,也不能这么牛A和牛C之间啊!”得,咱得经得起革命考验,就为这份劳累,也得全神贯注,在规定时间讲完啊。 跳过一个案例,5分钟,准时讲完。接下来是10分钟的问答。第一第二个问题,都与技术有关,没问题。边上的一位评审专家,竟如此抬举老木,“。。。那好,我不过分耽误您时间,回头我私下与您请教。”第三个问题比较麻烦,“你回国与否,取决于你能不能拿到高层次人才吗?”我这儿心想,“您这不是废话吗?”但折腾大人早有过吩咐,说不能说“是”,要说“回国为伟大祖国做贡献,不求个人利益”(啊?啥?What?我有病啊?!儿子女儿扔这里,我去“不求个人利益”?!)行啊,不求就不求吧,据说说“不求”是 politically correct。三个问题问好,评审专家组长发话了,“你可以走了”啊?!这就结束了,才12分钟啊,我这大老远跑来的,您不能就这样占我三分钟的便宜呀!后来国内公司老总帮我推断,“不再问你问题,只有两种可能,或者是人家认为你不可救药,或者是人家决定肯定给你”。唉,随便吧,此处不留爷,自有留爷处。 《回家看爹娘》 接下除了睡觉,别无他事,第二天是周五,两三点钟就睡不着了,爬起来满屋乱转。。。干点啥呢?回家看老爹老娘吧。一张机票,又折腾到了东北,好冷啊。进了家门,老爸老妈很是激动,真是好儿子呀,就一天时间,还回来看看。 第二天,周六早上,跟老妈出去买早点。吃点啥呢?这好吃的也忒多了,油条,豆浆,豆腐脑,烧饼,大麻花,珍珠面(就是疙瘩汤!咱东北人也洋气一回)。。。咦,那是什么东西?苞米面大饼子!哈哈,就它了。。。回到家里,老妈准备粥饭咸菜,我听老爸炫耀他的破瓶子烂罐子。。。咦,这还有毛主席语录,革命红宝书吗!
木老爷子的破瓶子、烂罐子
毛泽东选集 + 苞米面大饼子 + 咸菜
东北大麻花 周日一大早,辞别老父母,又是一路折腾。。。周日晚上,折腾到美国家里,倒头便睡。今早起来,开车上班,一切如旧,重新回到平淡。 |